在牟平城区西边数里,有条风光秀美绮丽的鱼鸟河。它的源头在岿山铃铛顶,清凌凌的河水哗啦啦一路向北,翻过高陵,穿过武宁,与养马岛前浩瀚的大海汇合在一起,全长约22.5公里。它不仅为牟平城区人民提供宝贵的生活用水,还滋润灌溉了两岸6万多亩农田。近年,牟平区对鱼鸟河进行了综合开发,现已成为一条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自然之河、生态之河、文明之河、艺术之河。 当玫瑰色的晨曦在遥远的天边弥漫,温煦的暖阳悄悄唤醒河岸两旁一排排松树和杨树,沉睡了一晚上的河水也在喜悦的光彩里开始变得轻盈起来。它们时而轻吟呢喃,时而溅起欢快的涟漪,在阳光与树影之间悠然跳跃起来。 漫步鱼鸟河畔,除了会看到一处处令人陶醉的美景,如果和那些在河边休闲的老人唠唠嗑,一定还会听到一个有关其名字来历的民间故事。这个故事在鱼鸟河畔流传了千百年,曾感动了一代又一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牟平人。 很久很久以前,一对夫妻住在岿山脚下的小山村,靠着几亩瘠薄的土地过日子。夫妻俩先后生下三个儿子,一个个都是勤劳孝顺的好后生。 大儿子长到17岁了,按照官府的规定,要到遥远的边塞服徭役。老妈妈把儿子送到村头的大河边,流着泪,牵着手,千叮咛万嘱咐,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,服完徭役早早回家。儿子一步三回头地走远了,从此一去再也不见回还。 过了三年,二儿子长大了,又被官府征调去遥远的北方守卫边防。老妈妈把儿子送到河边,还是那样流着泪,牵着手,千叮咛万嘱咐,除了要他好好保重自己,还要他想法打听哥哥的下落,要他告诉哥哥早日回家。家中不但有爹娘的日夜牵挂,还有一个订立婚约五年的媳妇苦苦地等着他。可一天天过去了,再也没有两个孩子的丁点音讯。 在夫妻焦灼的盼望中,三儿子也到了服徭役的年龄。面对宣读官府文告的衙役,夫妻二人苦苦哀求,要他们看在两个儿子都一去无音讯的份上,发慈悲免去三儿子的徭役,让他们老了有个依靠。可如狼似虎的衙役,看他们根本拿不出孝敬的银钱来,哪里有半点怜悯之心,硬是生生把三儿子拖走了。夫妻二人追到河边,望着越走越远的三儿子,哭喊着要他早点回家,要他一定打听到两个哥哥的下落。就算他们都死了,也要想方设法带回他们的白骨,让他们早日魂归故里。可老妈妈这最后的愿望也落空了,三儿子也是一去再也不见回头。 太阳出山又落山,熬过了一年又一年。老妈妈的头发变白了,一张脸变得黑黢黢的,如老枣树皮一般。她的背也弓了,腿脚也不再灵活,走起路来扭扭歪歪。但她每天都会拄着拐棍来到村头的河边,远远地望着小路的尽头,痴痴地盼着儿子们能出现在那条隐约可见的官道上。每当看到远方出现一个身影,她的心就会“扑通扑通”跳好一阵子,可每次都是空欢喜一场。太阳要落山了,老爹爹步履蹒跚地来到河边,把老妈妈搀扶回家。 “慈母招眉久盼望,爆竹声里人无归。”年复一年,又是一年除夕夜的鞭炮响起,他们牵着手来到河边,点燃起一大堆柴草,把河边的夜空照得通红一片。然后扯起嘶哑的嗓子哭喊着:“苍天有眼,让我们的孩子照着火光回家吧!”可四周黑漆漆的夜空始终是无声无息。 那一年的“秋社”日,村中邻家儿郎娶亲的唢呐吹响了。他们是村里的富户,有钱的人家可以花钱免除徭役。此情此景,让老夫妻的思儿之情顿时涌上心头。他们又牵着手来到河边,痴痴地望着远方朦朦胧胧的官道。两个时辰过去了,老妈妈的腿站得麻木了,打了一个趔趄,一下子跌进河里,瞬间就被滔滔的河水卷走了。 老爹爹急坏了,沿着河岸一边哭喊着,一边拼尽全力往下游追去。太阳落山了,他也没停下踉跄的脚步。黑漆漆的夜里,他摸索着往前走,也不知摔了多少跟斗。一天一夜过去了,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。他又累又饿,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,就直直地趴在海滩上,声嘶力竭地呼喊着,昏死了过去。 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,老爹爹醒了过来。一睁眼,发现自己和老妈妈都躺在莒岛对面的系山口“天后宫”庙前。原来是巡海的夜叉救了他们,把他们带到了海神娘娘这里。老夫妻流着泪哭诉了一家人凄惨的遭遇,这让大慈大悲的海神娘娘也悲愤不已。 当海神娘娘要送他们回家的时候,老夫妻都表示愿意留守在这里,再也不想回到那个不公平的人世间。看着老夫妻佝偻的身躯,海神娘娘含泪点头,答应了他们的要求。根据他们的意愿,让老妈妈化身为一条大黑鱼,安安静静地生活在官道的漫水桥边。又让老爹爹化身为一只大白鹭,随时守候在老妈妈身边。他时不时还要飞到官道那边,看看他们的儿子们有没有回还。 “孩儿是娘身上掉下的一块肉”,也是思儿心切吧,老妈妈变身的那条大黑鱼,常年卧在那条官道的漫水桥两边,从来也不曾离开。哪怕在大河的枯水期,她也顽强地在露出脊背的小水洼里坚持着,生怕错过了和儿子们见面的机会。 老爹爹变身的大白鹭,只要远远望见从官道那边过来青年人的身影,就赶紧叫上几声告诉老妈妈。一天天过去了,因叫的次数太多,他的嗓子慢慢变得嘶哑了,但其发声强度极高,传播距离超远。他是怕老妈妈听不到呀。 很快,他们的故事就随着滔滔的河水,在沿河两岸传播开来,人们在感动之余,就把这条河叫“老头老婆(方言音bo)河”,再后来,又慢慢叫成了“鱼鸟河”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