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仙过海：蓬莱仙岛上的浪漫传说

　蓬莱是一座依山傍海的古城，海岸线总长度为59.26公里，有着2100多年悠久历史和灿烂文化，是东方神仙神话的发源地，素有“人间仙境”之称。从“三神山”传说、徐福东渡、秦始皇东巡，到道教的创立、兴盛，蓬莱一直是人们向往的“仙境”。八仙聚集于此，更使蓬莱增添了几分神秘。这在《历代宅京记•关中一》、清康熙十二年《蓬莱县志》、《登州府志》、道光版《重修蓬莱县志》、光绪版《蓬莱县续志》、民国版《蓬莱县志》等均有记载。赵翼《陔余丛书》卷三十四中指出：“（八仙）大概起于元世，王重阳教盛行，以钟离为正阳，洞宾为纯阳，何仙姑为纯阳弟子……”八仙的形成和传播与元代盛行的道教“全真教”有很大的关系。全真教的教首王重阳，他们奉吕洞宾为祖师，称为“纯阳真人”，但又觉得这位唐朝的书生不够阔气，显不出仙脉悠长，便给吕洞宾安排了一位师傅——汉代的钟离权，称为正阳真人。而正阳真人又是从道教鼻祖老子的徒弟“东华少阳君”那里得到的真传，“八仙”中的两位成了全真教的祖师。而随着全真教得到帝王的扶持而势力大长，信徒渐多，“八仙”这个班子也就渐渐搭成了。应当讲，八仙中资格最老的要数钟离权。古代许多文人墨客根据“八仙”的传说编撰了许许多多动人的故事，其中部分人物的出现，可上溯到唐宋时期，如《八仙图》、《八仙传》、《太平广记》等。至明代吴元泰创作的小说《东游记》（又名《上洞八仙传》和《八仙出处东游记》），确定为现在的八位仙人。八仙，就是在民间广泛流传的八名得道仙真，共七男一女，即汉钟离（钟离权）、张果老、韩湘子、铁拐李、曹国舅、吕洞宾、蓝采和及何仙姑。他们以不同身份，手持不同宝器展现在人们眼前：铁拐李是以乞丐面目出现的官吏，法宝是“葫芦”；汉钟离是将军，宝器是“扇子”；张果老是一位寿者，宝物是“渔鼓”；吕洞宾是儒生，宝物是“宝剑”；何仙姑是民间妇女，宝物是“荷花”；蓝采和是优伶，宝物是“竹篮”；韩湘子是年轻出家的富贵弟子，宝物是“箫”；曹国舅是皇亲国戚，宝物是“云板”。八仙分别代表着男、女、老、幼、富、贵、贫、贱，在他们的身上寄寓着世俗社会芸芸众生的生存希望。“八仙过海”传说之所以与蓬莱紧密地文/曲建鹏联系在一起，首先缘于“蓬莱”这个来自大海中富有神秘色彩的仙境名字。一代文宗苏东坡在蓬莱为官时就留下了“东方云海空复空，群仙出没空明中”的诗句。其次，八仙与蓬莱的缘份，还应从吕洞宾说起。《白云观志》中把吕洞宾列为“蓬莱派”，钟离权的《赠吕洞宾》诗云：“得道高僧不易逢，几时归去愿相从。自言住处连沧海，别是蓬莱第一峰”。吕洞宾在自己的诗中也写道：“独坐蓬莱观宇宙，抽剑眉间海上游”，俨然一个蓬莱人。既然吕洞宾是八仙的核心人物，与蓬莱关系又那么紧密，那其他仙人跟随而来就不足为奇了。明代吴元泰创作的小说《东游记》有诗云：“八仙踪迹居岛蓬，会罢蟠桃过海东；大士不为扶山海，龙王安得就深宫”。到了清代，康熙十二年《蓬莱县志》卷六“仙释”按：“郡志‘仙释’自安期生而下，其系之蓬莱者得若干人，说者谓：瀛洲、方丈、蓬莱，神仙之窑宅也。”改革开放后，“八仙过海”传说再度兴起。如今，蓬莱的八仙文化，以源远流长的神仙文化为基础，得到长足的发展，形成了内涵丰富的蓬莱地域文化。较有代表性的有：蓬莱阁、吕祖殿、会仙阁、迎仙桥、八仙祠、八仙渡海口、蓬莱八仙雕塑（现代）、八仙居宾馆（现代）；蓬莱八仙桌、八仙椅、瓷器、铜器、玉器、蓬莱八仙葫芦、蓬莱民间八仙剪纸、八仙鹅卵石画、蓬莱八仙刺绣、木雕、石雕、砖雕、彩绘八仙故事和暗八仙图案装饰建筑的各部分、民间泥塑与面塑、陶瓷、林刻、象牙雕刻、金属工艺、八仙邮票；蓬莱的“醉八仙”酒、八仙系列菜、八仙宴等。“八仙过海”虽然用的是神话传说的手法，但与古代蓬莱寻仙活动一样，表达了人们探寻自然奥秘、追求美好生活的愿望。因此，没有古代海上寻仙发源地的影响，也不会产生八仙在蓬莱过海的历史传说。所以说，八仙的故事因蓬莱而产生，蓬莱也因八仙过海而扬名海内外。“八仙过海”传说版本众多版本一：一日，吕洞宾、铁拐李、汉钟离、蓝采和、韩湘子、张果老、曹国舅、何仙姑八位神仙在丹崖山下的仙人洞里坐得闲得慌，便起身到仙阁之上饮酒作乐。酒过三巡，铁拐李对众位仙人说：“我们何不趁着酒兴飘洋过海游玩一番！”众神点头称是，吕洞宾开言道：“我等即为神仙，今番渡海均不得乘舟，要只凭个人道法，众位意下如何？”众仙听了，欣然赞同，一齐弃座动身而去。八位仙人来到海边，个个亮出了自己的法宝，汉钟离扬手将扇子往海里一扔，那扇子便大如蒲席，他醉眼惺忪，仰躺在上面，优哉游哉地向远处飘去。何仙姑将荷花往水中一抛，顿时红光一片，花像磨盘一般大，清香四溢。仙姑亭亭玉立在荷花中间，别有一番风姿。众仙见二仙先行，谁也不甘落后，铁拐李、曹国舅、张果老、韩湘子、蓝采和、吕洞宾同时将自己的法物抛入海中，瞬间，八位仙人便脚踏宝器，各显神通，悠然地遨游在万顷碧波之上。无巧不成书，这日东海龙王敖广酒后兴起，带着虾兵蟹将出海游玩。刚到渤海海面，见八仙各显其能，不由心生歹意。下令虾兵蟹将抢走了蓝采和的竹篮，蓝采和与之争斗，终因寡不敌众，被敖广抓住关进了水晶宫，众仙人见状大怒，个个奋勇上前解救，打起了一场恶战，众仙连斩敖广两个龙子，虾兵蟹将大败而归。敖广子丧兵折，急忙请来南海、北海、西海龙王，不拿下众仙誓不罢休，正在危急时刻，忽见金光一闪，浊浪中闪出一条路来，原来曹国舅的云板天生具有劈水神力，他怀抱云板头前开路，众仙后面紧跟随后，四龙王见此情景，便又调动了四海兵将准备作战，正要大动干戈的时候，惊动了南海观世音菩萨，她急忙出面调停。东海龙王只好放出蓝采和，并交了竹篮。八位神仙拜别菩萨，各持宝器，踏波踩浪，飘洋过海而去。版本二：旧时舟山群岛在渔民中有一个禁忌：凡驶船出海不能坐七男一女。据说坐七男一女，就会在大海里出事。老渔民讲，这禁忌不知传承了多少年。它是与八仙过海的故事有关的。相传有一次八仙过海上蓬莱仙岛，铁拐李把自己手中的拐杖变成一艘大龙船。大家坐在船上观赏海上美景，一时高兴奏起仙乐：韩湘子吹箫，曹国舅打响云板，张果老敲打渔鼓，何仙姑和蓝采和唱曲，再加吕纯阳(洞宾)舞剑，汉钟离摇扇，助兴作乐，热闹非凡。结果声震东海龙宫，惊动了龙王第七个儿子"花龙太子"。他因见何仙姑妙龄女郎，色艺皆绝，就兴风作浪，把她抢入龙宫。七位大仙见少了何仙姑，就各自拿起法宝，一齐杀向龙宫救回何仙姑。花龙太子因在仙人面前吃了败仗，就怀恨在心，每见有七男一女同船出海便要肇事寻衅，所以在渔民中就有了这个禁忌。查考起来这个故事起源很早，明代吴元泰《上洞八仙传》记载：一日八仙俱赴蟠桃大会，归途每履宝物渡海，有龙子爱蓝采和所踏玉板，摄而夺之遂大战。八仙火烧东洋，龙王败绩请天兵协助，后得观音和解乃各谢去……这里说龙子爱蓝采和的玉板，而不是说看上了何仙姑，两者虽有不同但基本情节是一致的。版本三：话说有一天，八仙要去东海的蓬莱岛上游玩，本来八仙个个都具神通法力，要到东海，偏偏吕洞宾想玩得尽兴些，提出大伙不如乘船过海。他拿起铁拐李的拐杖，往海里一抛，说声变，只见一艘宽敞的大龙船就造就了。八仙在船上喝酒聊天，非常快活，却不想惊动龙王的七太子——外号“花龙太子”的一条恶龙。这天他刚好闲着无事，到处乱逛，抬眼看见海上一条大船，船里竟有位天仙似的美女，不禁魂魄尽散，眼角拉直，手脚发软，捧着自己的心窝直叫起心肝来，他色念一起，恶胆顿生，便掀起一阵巨浪，将龙船打翻。众仙一见不妙，赶紧各显神通，张果老爬上毛驴背，曹国舅踏着七巧板，韩湘子将仙笛当坐骑，汉钟离铺开蒲扇当床睡，蓝采和紧紧拽住采花篮，铁拐李枕着葫芦飘啊飘，只有吕洞宾刚才喝的畅快，没回过神来，竟被浪花溅得浑身湿透，大丢面子。大浪过后，清点人数，才晓得丢了个如花似玉的何仙姑。众仙掐指一算，原来是花龙太子抢去了。众仙气势汹汹，直闯龙宫要人，花龙太子也早有准备，于是调动兵马，虾兵蟹将一拥而上。汉钟离轻挥蒲扇，掀起惊天巨浪，一下子把那些小兵小卒都刮到九霄云外，吓得四大天王赶紧关了南天门。花龙太子见势不妙，赶紧召唤巨鲸，这鲸身强力大，蒲扇刮不动，幸有韩湘子及时吹奏起美妙笛声，那笛声美妙悠扬，一听之下，巨鲸万念俱消，全身软成一团，火星四溅，鲸鱼却变成大石头。铁拐李见状手一招，大船又化为拐杖回到手中，好在八仙中还有蓝采和，他的花篮此时罩下正逢其时，这章鱼当然又是花龙太子所化，他一见花篮当头罩，顿时慌了神，赶紧化为一条海蛇，匆忙逃窜。张果老催动身下神驴，往前猛追，快追上时却有一只蟹精咬住了蹄，毛驴一阵剧痛，将张果老掀下毛驴。幸亏曹国舅已及时赶到，他眼疾手快，一个箭步，打死了蟹精。花龙太子输红了眼，便露出本相，凶神恶煞地扑过来。八仙奋力争斗直把小花龙打得皮开肉绽，叫苦连连，只好向老子龙王求救。龙王送回八仙，又邀来观音菩萨讲和，八仙才放过他一马。这一说法，也叫“八仙斗花龙”的故事。版本四：需要说明的是，这段"八仙过海"是取材于民间故事，道教的典籍中既不记载也不承认它。北宋建隆年间，沙门岛(今庙岛)是朝廷囚禁犯人的地方，从建隆三年开始，凡军人犯了法，都发配沙门岛。这样年复一年，岛上犯人越来越多。但朝廷每年只拨给全岛300人的口粮，所以粮食越来越不够吃。后来，沙门岛看守头目李庆便想了个狠毒办法：当犯人超过300时，便将其中一些捆住手脚，扔进海里淹死，使岛上犯人总是保持在300人内，如此被杀的，两年内就达700余人，为了活命，犯人们经常跳海凫水逃命，但绝大部分都被激浪吞没，一次，有50多名囚犯得到即将被杀的消息，便趁着天晴月朗，避开看守，抱着葫芦、木头跳入海中，往蓬莱山方向游去。从沙门岛到蓬莱约30里之遥，途中多数犯人体力不支淹死水中，只剩下八名身怀武功、体格健壮的善游者，借着水流游到了岸边，在蓬莱城北丹崖山下的狮子洞内躲了起来。第二天，渔民发现了他们，当闻知八人从沙门岛游水越海而来，无不惊奇万分，把他们称作“神人”，此事便在民间传开了，并且越传越神，他们被传称为“八仙”，演变成今天的“八仙过海”的故事。（本文图片除署名外由烟台市非遗办提供）